不大一会儿,太医为姝蕙诊治完毕,前来给秦穆戎和叶云水回话,回世子爷、叶主子的话,小主子乃是因胃肠不适而引起的高热,并不是中毒,一来是因用了不妥当的东西,二来也有可能是奶水有佯而引起胃肠不适,卑职这就去写方子,只是少些清热的药,否则对小主子身体不利,卑职瞧见叶主子用稀释的酒为小主子擦拭身体,这确是个绝妙的办法。
太医的脸上神采飞扬,显然是认为这法子应是叶重天传授的,而他又得了一招而有些庆幸。看向叶云水的目光则更多是希望她再传授些什么。
叶云水也没时间与他交流医术,更是狠瞪了太医一眼,太医自觉自个儿有些失态,连忙去一旁写方子。
秦穆戎感觉这个时候的叶云水就像是一只了狂的母鹞子,护着她羽翼下的雏鸟,时刻保持着警惕,似是想起什么,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,心涌起一股暖流…
苏妈妈,您先去帮姝蕙擦擦身,我先处置这院子里的事。叶云水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奶娘,憋了满肚子的怒气只等那太医一走就会爆。
叶云水本就怀疑是奶娘用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,让姝蕙产生了不良反应,太医也是如此说,她就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只是姝蕙不是中毒,叶云水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。
奶娘跪在地上身上已经是止不住的颤抖,一双眼睛叽里骨碌的转着,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太医开完了方子,秦穆戎送太医出门并吩咐人抓药,还未等返回屋子里就听到了叶云水暴怒的吼声:给我拖出去打板子,我就不信你的嘴比板子还硬!
叶主子饶命啊,奴婢真的没用过不妥当的东西…奶娘哭嚎着被婆子们抓了出去,奶娘拼命的挣扎。嘴里大吼着:奴婢招,奴婢招了…
让她说!叶云水的一张脸因气而涨的通红。
今儿奴婢口渴,便去外间寻了水喝,瞧见桌子上有茶,奴婢就偷用了些,结果…小主子就闹了毛病,奴婢不知是不是这茶的事,奴婢真的没有用过其他的东西了…奶娘伏在地上不停的哭,不停的喊着饶命。
叶云水恨的上前便是甩了她一巴掌,我千叮咛万嘱咐,允你用温水。不允你用茶,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?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用的?
奶娘连忙摇头,没有,绝对没有人指使,都是奴婢一时贪图懒惰,才没去弄了温水用,偷吃了几口茶,奴婢以为用几口不当事的,却是让小主子出了毛病,叶主子饶命,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!
真假不论,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再说!叶云水一声令下,两个婆子上前把奶娘给拖了出去,哭嚎声顿时在院子中响起,那两个执板的婆子下手极狠,几板子下去那奶娘就皮开肉绽了。
这院子里的人对姝蕙都喜欢的紧,是整个院子的宝贝,叶云水平时对这奶娘比花儿和青禾这些大丫鬟也不差半分,凡是好的都与了她吃用,银钱上更是宽裕的很,却还偷嘴吃茶?
婆子们心里也是对奶娘恨的很,下手自然没留余地,狠狠的往她身上招呼着,边打还边吆喝着:你个贪财的娘们儿,叶主子对你这般好却还偷懒耍滑,打死你都不冤枉!
一旁的丫鬟们瞧着奶娘自是指指点点,后院来瞧热闹的则匆匆的退了回去,生怕不小心沾了忌讳被怀疑上。
啪啪的板子声下去,那哀号声一声比一声高。
没打到十个板子,奶娘已经是昏了过去,婆子们来请示叶云水,是继续打还是泼醒了?
叶云水此时半点儿心软都未有,直接喝道:用冷水泼醒了再打!
婆子们领命而去,不一会儿,那哀号声继续响起。
东次间内,苏妈妈一遍又一遍的用酒擦着姝蕙的身子。没多大一会儿,花儿则端了熬好的药来,叶云水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给姝蕙,却见她那本就狰狞的小脸更是苦的紧,不停的伸着小舌头把那苦药往外吐,叶云水只得硬着心肠往里面灌去,喂着喂着,叶云水心里一酸,捧着药就开始掉眼泪,那成串的眼泪掉了药碗里,溅起一个又一个的小水花,却是那般的刺目。
秦穆戎瞧着她哭的甚是凶猛,则是接过药碗递给了青禾,而他则把叶云水带回了寝房。
屋内只有秦穆戎和叶云水二人,叶云水趴了他怀里就开始嚎啕大哭,哭的秦穆戎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动容。
一定是…一定是有人故意的!叶云水一边哭一边哽咽的说,姝蕙她,她好可怜…
秦穆戎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,不停的安抚着,也许真的是奶娘喝了两口浓茶而已,你的心思绷的太紧了。秦穆戎虽是这般说着,可心里是否这般想谁都不知道…